數字隱藏真實 |
115_128只是一枚ip。
技能點沒有點在寫文上。 冰迅本命,拆CP的出門右拐不送。 善用『歸檔』『標籤』『搜索』三大利器。 |
五。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接到《風聲》劇本的時候,李冰冰一眼看上了顧曉夢這個角色。
但並不是因為她想演。她只是覺得,這個刁蠻任性古靈精怪卻又讓人看不透的大小姐,實在很像某人。
她一邊翻開劇本,一邊假裝不經意地問:李寧玉是我的話,顧曉夢誰演?
哦,初步定了是周迅。陳國富不疑有他。
好,這部戲我接了。李冰冰闔上劇本,壓抑著心中的激動。
身邊的人都為她終於接到這麼一個好角色而歡慶。紀翔甚至難得興奮地跑來跟她說:“冰冰,你等著瞧,我打賭李寧玉會讓你更上一個臺階的!像雲水謠一樣。不,更多!你一定可以憑這個角色實現你的大滿貫,我們都有信心!”
李冰冰只是跟著愉悅地笑笑。
獎項和肯定她當然很在乎。但此刻她心中真正的興奮卻沒人可以分享。
終於可以和她再次朝夕相處了。
十年前,安樂和太平不曾碰面。
十年後,李寧玉和顧曉夢註定彼此交纏。
“終於可以再次合作了。”
“嗯”
周迅的回覆半天才出現。而且只有一個字,連標點都不帶。
李冰冰翻來覆去的想,那這算是什麼意思呢?
後來她決定不想了,太複雜,愛怎樣怎樣吧。
一月十五日,《風聲》媒體見面會,北京。
循例是問些角色的問題。因為周迅就坐在自己旁邊,所以李冰冰的心情也特別的愉悅,止不住地想說話——其實她平時採訪的時候也口若懸河,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是李冰冰本人特別地想這麼做。就像當初她主動挑起和周迅之間的話題一樣——但她還是拼命忍住,甚至沒有多看周迅一眼。她怕自己看到什麼。她更怕自己不小心洩露出什麼。
也許沒人相信,但李冰冰確實還是當初那個不愛說話的悶葫蘆。只是畢竟王菲只有一個,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利惜字如金。李冰冰後來想了一個辦法,她假裝自己身體有一個開關,只要按下去就可以豁出去毫不畏懼滔滔不絕。這個催眠很成功。每次她在採訪前就會讓自己變成別人所需要的樣子,那麼真正的自己則可以躲在心底深處,局外人一般漠視旁觀。工作需要而已,只要能成功,催眠自己又算得了什麼?皆大歡喜。
一姐之爭理所當然地被抬上桌面。記者們總是對類似的關係樂此不疲。周迅不慌不忙地拿起話筒:“我跟冰冰認識很多年了……十年前拍《大明宮詞》时我我們還睡在一個房間。這次我們兩個人合作,會有更多時間讓我們,嗯,互相更瞭解。”聽到周迅提起大明宮詞的往事,李冰冰不由地又被扯回那個傍晚。那天周迅說我覺得你李冰冰很棒。
像是要複製當初的對白一般,李冰冰恍惚地說:“……其實當時在念書的時候我就看過周迅演的《風月》……那時候她真的給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從此這個名字就刻在了我心裏。一直正襟危坐的李冰冰瞄了一眼周迅。臺下的記者卻忽然譁然,一個記者不折不撓地問:“念書的時候?你唸什麼書的時候啊?”李冰冰驟然被拉回現實,她覺得自己似乎又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大三的時候吧……”
還是旁邊周迅及時救了她,接過了話茬:“可能因為我沒上過專業院校,所以出道比較早……”
簡單的一句話成功為她解圍,李冰冰暗自松了一口氣。
記者們還是不滿意,嚷嚷著讓兩人互相點評。
“冰冰的戲我也看過不少……她很拼命,嗯,很努力,受傷了也不忘拍戲……”周迅的回答頓了頓,李冰冰覺得她似乎還有什麼話欲言又止,於是轉頭看看她,發現周迅正直直地看向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她唱的《蝴蝶飛》主題曲我還會唱呢。”
李冰冰從來沒有聽周迅提起過這樣的事,她有點訝異,又有點莫名的期待。於是她突然想稍微放任一下自己,讓自己說一些不那麼謹慎的話。這是她和周迅重新合作的電影的第一步,她想要讓它有個清清楚楚的開始。
“周迅在我心裏一直都是一個好演員,一个有靈性的演员……我很喜欢周迅。”
李冰冰努力讓最後那句顯得不那麼突兀,她不敢看周迅。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她的底線了。
“其實小周是一個很善心的人……她一直都很關心我……”李冰冰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激動,於是她沒留意周迅突然看向自己。“並不像大家媒體寫的我們怎麼樣,其實她是一個挺讓我感動的人。在我很……”她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哽咽,於是她低低眼,假裝若無其事帶過話題:“……她總會發一些很溫暖的短信給我。”
周迅久久地看著李冰冰的側臉,沒有再接著說什麼。
主持人把話題帶向其他方面,於是記者們也就識相地不再糾纏在兩人身上。
李冰冰只覺得坐立不安。她很想知道,周迅是怎麼想的。
其實她更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所以她沉默。
正式開拍時,正是寒冬時節。
整個劇組的人都裹在厚厚的羽絨服裏。大部分的戲都集中在懸崖上的裘莊裏。
一群人要從此朝夕與共近半年,工作休息都住在一起,難怪有人一進門就打趣說:“歡迎來到我們的新家~”
呵,家。室內的溫暖把外面呼嘯的狂風徹底隔絕,李冰冰松了松衣領,看看身邊的周迅。
她烏溜溜地轉著雙眼,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李冰冰覺得像是又回到了那紅牆綠瓦中。只是偌大的宮殿縮小成一個城堡,連帶著距離似乎也會縮近一般。
不過她們沒有住在一起。
單人間很方便,但也很空蕩蕩。不過兩人也忙得幾乎沒時間呆在房間裏。不是拍戲就是對戲。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每個演員都很快地投入進自己的角色,相處也很和諧。李冰冰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就是李寧玉,無視一切不必要的人際交往,只與顧曉夢交好。
而周迅的戲精本色算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以前只是遠遠觀看,所以感受並沒有太深刻。如今面對面的碰撞,每個動作每道眼神都讓李冰冰心蕩神迷。李冰冰本就已是飽經曆練的戲骨,被周迅這麼一激一挑,演技也便迸發得愈加精純。到最後連導演都無可挑剔嘖嘖稱奇,除了滿意再無二話。
但李冰冰還是不放心,從小養成的習慣讓她對自己很缺乏自信,她總覺得別人的讚美都是客套之詞。所以她總是抓著導演反復詢問:“真的可以了嗎?需要再來一個嗎?導演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說我沒在怕的!”到最後連導演都一臉無奈:“冰冰,你真的已經很好了,真的!接下來的幾場戲是你和顧曉夢的重頭戲,如果你能多表現出對顧曉夢的在乎就更好了。”
呃。
的確,這段日子和周迅的相處,雖然不能說隔閡,但也無法稱之為親密。李冰冰有著自己的顧慮,周迅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不少一分,不多一毫,兩人就這麼不濃不淡地相處著。有時候李冰冰想,這樣子就很好了。當初自己根本沒想到有一天能認識周迅,更別提可以這麼親密的相處。人總是得到後不滿足,想要求更多。李冰冰不敢奢望什麼,她只希望周迅心裏有她一個位置就好。是什麼都沒關係。
但她突然覺得這樣子不足夠。
她是謹慎,但她同樣討厭不明不白。如果自己反而是自己的敵人,那麼就讓自己忘我一次。
她回到房間,給一牆之隔的周迅發了個短信。
“嗨,大影後,還沒睡嗎?”
信息發出去以後她心中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卻是輕鬆。
“怎麼啦未來影後,今天這麼有興致?”
周迅很快就回覆了。
“也沒啥,無聊找你叨叨唄。”
“好啊~可是我們就住隔壁為什麼要短信?”
“那不然你過來嗎?”
“太冷了不想動,你過來吧。”
“那還是短信吧……”
……
兩人開始天南地北地瞎聊,李冰冰私底下不是個多話的人,但對著周迅,她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尤其是這樣純文字的交流,更讓李冰冰錯覺,自己就像還是在寫信一般。只是這次,對方終於有了回信。不經意看了看時間,李冰冰嚇了一跳,兩人竟然已經聊了一個多小時,距離明天起床的時間還剩下4個多小時而已。
於是她連忙打住,依依不捨地給周迅發去了晚安的信息。
“嗯,晚安。”
這個晚上,隔著薄薄一道牆的兩人都覺得心裏滿滿的。
周迅訝異原來那個安靜的李冰冰還有這麼悶騷的一面;李冰冰也驚奇原來周迅和自己有那麼多共同的話題。
一夜無夢。
之後兩人的相處有了質的飛躍。
裘莊的與世隔絕不但讓李寧玉和顧曉夢有了相偎相依的機會,也給李冰冰和周迅一個放肆的理由。
導演很欣慰地發現兩位一姐的互動越來越多,默契越來越深,彼此的依賴也越發浮於水面。兩人演起戲來更加地得心應手,戲外也出雙入對。陳國富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身邊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討論的內容無非是這樣的兩人怎麼可能是媒體口中的不和主角。而陳國富自己,也越來越經常地錯覺,這兩人似乎本來就該成對出現,少了哪一個反而不對勁。
李冰冰開始放任自己的感覺,第一次憑直覺去接近一個人。她經常性地擁抱周迅,甚至連看劇本的時候也掛在她脖子上不離開。周迅也由得她,應該說,她也享受這樣的親昵,對方是李冰冰的話,她並不排斥。李冰冰開始理解為什麼戀愛中的友人臉上經常無故露出傻笑,因為連空氣中都有著對方的味道,所以總是止不住的快樂。等等,戀愛中?
李冰冰並不覺得自己的感覺就是愛。她只是毫無原因地想碰觸周迅,大小瑣事都忍不住要拿起手機與她分享,在她身邊的時候卻還是止不住地想念她,分開後在腦海裏反復播放每一個小片段小細節,看到她皺眉的時候想關切,看到她開心的時候自己也會笑起來……這樣,是愛麼?
她忽然又不敢確定了。
好吧,假使這是愛好了。但是,自己怎麼會愛上一個女人?
而且,那個女人,還是周迅。
理智在猶豫,感覺卻無法騙人。
李冰冰發覺不對勁的時候,自己早已習慣了和周迅無話不談親如姐妹。兩人的擁抱和牽手來得那麼自然,無懈可擊。站在岩石上思考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已經陷入流沙,又要如何脫身?身體不會說謊。心也無法自欺。
很快就來到重頭戲之一。今天要拍攝的是李寧玉借酒發洩的戲份,劇組集體移師到懸崖邊上架設的陽臺場景。
喝酒的時候李冰冰真的沒有想太多。導演說微醺可以讓她更好地進入狀態,所以她就把白酒一口喝了。然後在醞釀情緒的時候,腦袋裏莫名其妙又出現周迅的樣子。她做賊心虛地看看周迅,那鬼丫頭正在對著不知道哪裡的攝影機做鬼臉。她心中忽然又有點悶悶的。也許因為在戶外,周遭的風景隱約地提醒著自己這段悠長假期再怎麼樣也已經過了大半,之後大家便各散東西各歸其位,該幹嘛幹嗎。周迅呢?她是不是會忘記自己?就像……就像當初的太平一樣?
她覺得有點氣悶,於是順手拿起面前做道具用的紅酒,又一口灌了下去。
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導演喊了開機,李冰冰只覺得一股酒勁直沖上頭,仿佛整個身體都隨著心臟強而有力地快速跳動,她腦袋一片發昏,站起來的時候差點踉蹌,但她殘存的理智讓她掙扎著演了該演的動作,說了該說的話。導演沒看出不對勁,只以為是李冰冰的演技出色,卻沒發覺她真醉了。旁邊的周迅隱約察覺到什麼,擔心地看著她,正好也和顧曉夢的情緒相吻合。
好!臺詞都說完了!應該都沒錯!李冰冰隱約地在心裏告訴自己,然後又似乎聽到了導演喊卡。她緊繃的理智終於放鬆,只想找一個沒人的角落偷偷處理好自己的醉意,不要讓別人發現。她最怕的事就是麻煩到別人,她習慣了一個人處理好一切的不對勁,免得浪費別人的關心。隱隱約約地她沖向欄杆角落,其實她也不知道那裡是哪裡,她只覺得那裡剛好沒人,然後也有可供扶手的欄杆,是個合適的地方。
她剛抓住欄杆,正想俯身往外乾嘔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被用力抱住。然後一個轉身,自己便被掄向另一個方向。
發生什麼事了?她一時無法掌握情況,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
周迅的手似乎在發顫,她拼命喘著氣。
你為什麼露出那麼慌張的眼神?李冰冰很想問,但舌頭卻像打結一樣,什麼都說不出。
助理小麗這時候才趕到,終於發現李冰冰的不妥,於是連忙給她遞過一杯水。她一口氣喝了,緩了緩神,覺得似乎好多了。
這時候她才留意到,周迅的手握成拳頭,卻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李冰冰本能地把周迅抱入懷中,一邊輕撫她的背,一邊柔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乖,啊?沒事了沒事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她只想好好安慰眼前那個似乎在害怕的人。
周迅沒有抗拒,只是深深地埋在她懷中,雙手緊緊地揪住李冰冰的衣服。
這場小騷亂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導演和其他演員都沉浸在拍攝順利的興奮中,沒有幾個人知道遠處的角落發生的事。李冰冰讓小麗去給導演說了聲,然後在周迅的攙扶下回到了房間。周迅讓她在床邊坐下,然後又到洗手間給她擰濕了毛巾,拿出來遞給她。李冰冰把毛巾蓋在臉上,覺得腦袋終於清醒了一點。
她維持著蓋著毛巾的姿勢,努力回想剛剛的片段。嗯,戲似乎是拍完了,哦,然後自己好像沖去哪個角落,呃,再然後……
她悄悄地把眼睛露出來,看向一旁正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周迅,猶豫地問:“呃……剛剛是……你救了我?”
周迅點點頭,又搖搖頭:“沒事,你別想那麼多,先,先好好休息一下。”
周迅正想從李冰冰手上接過毛巾,卻被拉住了手:“謝謝你啊……”
聞言,周迅也順勢在李冰冰身旁坐下:“你我還說什麼謝謝,那麼生分……以後喝醉酒別、別亂跑,剛剛……嚇死我你知道嗎?”
李冰冰又感動又內疚,乖巧地點點頭:“你擔心我?”“當然啊!”周迅像是有點生氣:“說這什麼廢話呢?”
李冰冰的手輕輕撫摸著周迅的手背:“我這不是沒自信嘛……”也許因為酒勁還沒過,她忽然有了傾訴的慾望:“迅……迅兒,其實啊,我一直都蠻喜歡你的……你呢?”
聽到自己說出的句子,李冰冰突然一下子全醒了。她顧不得眼前一臉複雜神情的周迅正準備開口,急急忙忙地補充:“呃,說謊也可以。”
有什麼從周迅眼中一閃而逝,李冰冰想那也許只是錯覺。
“……說謊也可以嗎?”周迅緩緩地重複。
“嗯。”李冰冰握緊了周迅的手。
“我也喜歡你。”說完後,周迅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那樣就足夠了。
李冰冰眼圈紅了,伸手把周迅抱入自己懷中。
周迅閉上眼。
謝謝你。
這是兩人心中同時浮現的話。
隔天兩人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黃曉明不經意地跟蘇有朋說:“你覺不覺得那兩人越來越親近了?”
蘇有朋看向遠處黏在一起的兩人,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終於輪到最重要的那場戲。13分鐘的長鏡頭。
整個劇組的人都很緊張,導演和攝影師一次又一次地檢查器材、燈光、走位。終於輪到正式開拍的時候。
兩位不愧都是影後級人馬,在那刹那在場的人仿佛都看到李寧玉和顧曉夢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猜疑、攤牌、質問、相依……連串激烈複雜的情緒流轉一氣呵成,到最後連導演都張大了嘴巴忘記喊卡。
而李冰冰和周迅也就那麼僵在那裡,沉浸在餘韵中。李冰冰緊緊擁著周迅,輕輕親吻了她的頭髮。
“卡!太完美了!!太完美了!!!”導演激動得直搓手,像是什麼詞都忘光了一般,反復地重複道:“好,休息一下,再拍第二條備用的片。”
李冰冰輕輕撫摸著周迅的臉。剛剛情緒投入了所以自然而然地甩出那一巴掌,現在回過神來才覺得心疼:“疼嗎?對不起啊我剛剛……”
周迅撫上李冰冰的手,制止了她的話:“沒事!剛剛大家都是真感情……你打不下手我才反而會生氣……”她柔情萬縷地看向李冰冰:“你剛剛演得好好……我看你整個臉都扭曲了,李寧玉的情緒都、都釋放出來了。”
李冰冰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心有餘悸般說:“是啊,剛剛就像是李寧玉附身一樣,我開始明白你說的角色自己有生命是什麼意思了……剛剛你說的那個表情,其實就是,聽到你說你把我當姐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很難過,難過得像……像是要爆炸一樣……”
周迅輕輕拉下李冰冰的手,輕撫著她的背:“傻瓜,拍戲嘛……”
“嗯!”李冰冰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容:“對,臺詞而已。”
兩人還想再說什麼,導演已經喊就位。於是她們收斂了一下心情,開拍第二條片。
也是一次ok。導演反復地看著那段片,像是看絕世珍寶一般。“誒,周迅啊~”陳國富把周迅喚了過去,指指面前的小螢幕:“這裡這個笑你怎麼想出來的啊?加得太妙了!太有神髓了!”周迅自己也不太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她盯著監視器。那是兩人袒露心扉後,李寧玉淚流滿面地摟著顧曉夢,緊緊握著她的手,說別人怎麼樣我不管,我要你活著。周迅清楚地看到,自己臉上露出了一個美好的笑。
那是以前未曾發生過的事情。她拍戲其實很少笑,更別提這麼發自內心的笑容。
於是她傻傻地盯著監視器,一次又一次地反復播放著那一小段,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傻笑起來。
她偷瞄了一下遠處正在休息的李冰冰。
周迅想那一定是因為她的緣故。
她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
第三條片拍完。所有工作人員都精疲力盡。
大家默契地留下空間,給兩位主角喘息的間隙。
李冰冰和周迅都已經徹底癱瘓。無論情緒還是體力,都仿佛耗盡。
周迅無力地靠在李冰冰的懷中。李冰冰緊緊地抱著她。
兩人都不發一語。
就像是,所有值得開口講的話,對方都已經知道一般。
隨著那個仿佛可以持續到永遠的擁抱,和那場戲的落幕,拍攝也進入了尾聲。
假期再長,上課鈴聲也總會再度響起。
誰也沒辦法停住時間。